主席:
我在這幾天就本條例草案的發言中多番強調「法、理、情」,即使其中的平衡和取捨是不容易的,但我們在考慮這條涉及重大經濟民生課題的條例時,不得不考慮「法、理、情」。
主席,我作為工程界別在本議會的代表,收到不少業界對本條例草案的意見,這些意見並非「唔知蹹乜」或「拗嚟做乜」的不清楚草案複雜性的看法,而是對政府今次「非常時期的非常措施」,意圖遏抑樓市的做法的具體意見。事態發展至今,有不少業界朋友即使對雙辣招草案的細節內容有意見、有保留,但對於草案如果不能通過帶來對市場的震撼表示擔心。條例若不通過的話,可能政府立刻會進一步加辣。有不少給我意見的朋友本身是小業主,對特區政府長久以來失衡的土地及房屋政策強烈不滿,其中有位朋友給我的電郵中有幾句是這樣說的:「政府的失敗施政卻要由我們辛勤努力的業主承擔,如果樓市真的下跌20%,這是極不公義的事情。」工程界的朋友是希望本港的樓房供應平衡、穩定,使他們不致於「一時做死,一時餓死」。但的確,回歸以來,歷屆特區政府在房屋政策上缺乏長遠規劃,見步行步,施政混亂,反口覆舌,矛盾重重,嚴重錯失,最受害的不單只是上不到車的小市民,而是已經上車的小業主,他們更加苦不堪言。因為,一時樓價大升,紙上富貴;一時樓價大跌,變成負資產一族,甚至有苦主因而燒炭自殺。
主席,面對樓市的失衡,政府要「特事特辦」,遏抑樓市,進行「需求管理」,本來是「無辦法之中的辦法」。我和經民聯的同事理解這項「非常時期的非常措施」。政府即使是「飲鴆止渴」,「食砒霜毒老鼠」,都要推行辣招。但正因如此,對條例草案中的不合理地方,經民聯的同事,包括有參加條例草案委員會和沒有參加的議員,都積極地對草案進行研究和修訂,所以有石禮謙議員對香港人公司置業「先徵後退」的建議,亦有梁君彥議員對「日落條款」的建議,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要「減辣」,而是要「減毒」,將條例草案中不合理的、可能帶來反效果的部分進行修訂。相關委員會進行了二十多次的會議,超過一年的討論研究,有不同的黨團提出多項修訂。經民聯也並非只是支持石禮謙議員和梁君彥議員的修訂,我們亦支持郭榮鏗議員的建議,對自2012年10月27日至本條例通過期間,對未成年的香港永久性居民置業的豁免,以及張宇人議員的「日落條款」建議。但是,政府對於議員的各項修訂,都不同意,藉口是這些修訂將對市場帶來錯誤訊息,影響政府決心遏抑樓市的姿態。這些說話我們已聽得多了。結果,所有議員的修訂都不能通過,我不知道局長是否因為這樣而覺得很開心。這可能亦反映出政府害怕其條例未能完封不動通過,會影響其威嚴,影響所謂管治威信的這種心魔。
李慧琼議員在今早的發言,竟然說工商界與市民對立,令我大感意外,亦與李議員一向令我覺得溫文爾雅的形象大不相同。特別是她是條例草案委員會的主席,我相信她無心批評努力完善條例的工商專業背景的委員會成員,而且李慧琼議員本身的背景亦是工商專業界。香港以往賴以成功的核心價值之一,是不分地位,不分背景,各司其職,多元共融。而且,就算在中產和基層市民當中,有不少是小商戶、小公司的老闆,他們都是工商界的一部分。這種多元共融的精神,正正實現了「工商推動經濟,專業改善民生」。
我亦不明白陳偉業議員所說的經民聯與政府的協議。如果是指林健鋒議員和李慧琼議員對於在不同市場情況改變之下,辣招的加與減的處理方法的一些意見,則的確是他們的意見,而非有什麼協議。如果有協議的話,經民聯又何以會為我們提出的為條例「減毒」的修訂建議費盡唇舌,但結果又不得要領呢?我剛才聽到陳鑑林議員所引述的一段報道,我亦不禁慨嘆。經民聯究竟有甚麼「食到」,有甚麼「拎到」?如果這樣去猜測我們的動機,我只能搖頭歎息。
主席,說回一些開心的事情。日前有一份雜誌訪問本人,採訪我學習古琴的樂趣與心得,拍攝我收藏的一些古琴,我亦樂於與讀者介紹分享。報導以「千年古琴,修身養性」為題。作者其中有幾句,我覺得很精警。首先請注意,該訪問是在立法會大樓內進行,我的琴檯是擺在立法會五樓的草地上。我要引述的說話如下:「第一個感覺,是環境格格不入。我們習慣了在音樂廳欣賞演奏,至少也是書室、茶居這類舉行雅集的場所,卻忘記了古琴從前根本不是表演的樂器,能成為琴棋書畫四藝之首,因為它千百年來是文人士大夫修身養性、述志抒懷的一種途徑。當盧偉國專注地擘抹勾打,吟猱綽注,純淨的琴音輕輕傳來,我頓然明白最需要琴音安撫的地方,就是最躁動迷亂的地方。」主席,我料想不到,今天在本議事堂增加躁動迷亂的,除了態度忽然有所轉變的一些泛民議員之外,竟然是特區政府本身。我衷心希望局長在今日稍後的發言中,能夠較正面地回應石禮謙議員和梁君彥議員的建議修訂,使我今晚回家後不需要「撫琴抒懷,平靜心情」。
主席,本人謹此陳辭。